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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大唐之飞刀问情(全本)-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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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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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乱起净念禅院净念禅院中,只听一阵阵梵呗诵经之声,悠悠扬扬的似从遥不可知的远处传来,传遍整个寺院。净念禅院内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寺门的中轴线上,以铜殿为禅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中间那座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的铜殿,整座都为金铜所铸,不但需极多的金铜,看来还要有真正的高手巧匠不知历经多少时日才能铸成。以杨州城的富裕,尚未有那么奢侈的一座铜铸的庙宇大殿。以李怜花一个现代心魂和见识,也要为之而惊叹。因为就算是现代的庙宇,现代的财力和建筑铸造等能力,也未闻能有如此奢侈如此牛气的铜殿。隋唐时佛教之昌盛,财力之雄宽,由此可见一斑。除铜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团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却不知是因寺内和尚勤于打扫,还是瓦质一直如此。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蓝色最为耀眼。阳光照射下,简直宝光万丈,辉灿耀目,真有如西方极乐仙境一般,一种超凡脱俗之风扑面而来,让人沉浸其中,久久感动而无法自拔。李怜花几人所处的这个钟楼位于铜殿与另一座主殿之间,但相隔的距离却大有差异,前者远而后者近。形成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皆彩塑金饰,颇有气魄。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其他建筑物就以轴上地主殿堂为整体,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象。在白石广场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个空间,令人的心绪亦不由宁静下来,感染到出世的气氛。而这时,赫然只见下边的白石广场上如常蛇阵般并列成十多列几进二百三十多个老少和尚合十默立。徐子陵看着下面的这帮和尚,叹道:“这寺院不愧是号称跟慈航净斋并列的佛门净地,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些和尚念经吐纳的方式都极为怪异,我敢肯定这是一种佛门高深的练功法门。”李怜花接过话题道:“小陵观察得不错,这些和尚都练有高深的佛门正宗绝学,这里的每个和尚都有着很深的武功根底。”寇仲色变道:“二百多个武功高强的和尚,我的娘,这还不算寺中隐藏的真正高手以及那个神秘莫测功力绝对不比师妃暄差的了空主持和神秘的‘剑后’鹿灵犀,这净念禅院根本就是一个铁桶阵,难怪师妃暄敢把和氏璧放到这里,原来是早就明白这里已是固若金汤,完全有护宝的能力。”最后心有不甘的说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逃走?”李怜花冷笑道:“比整体实力我们确实远非对手,但想要得到和氏璧的方法有许多,很多时候避重就轻也是一种高明策略,当常规方法无法奏效的时候自然需要另辟蹊径了。”几人正待猜测,那两扇高约一丈重达千斤的的铜门突然无风自启,露出里边的神秘空间。就连李怜花也对这个人开始重视起来,能够做到如此举重若轻的打开铁门他自信也可以办到,但若再加上这数百内力高深的和尚从旁策应,自己也许能够轻易脱身,但是他们三个就……众僧一声佛号,一个高大俊秀的中年和尚悠然从铜殿内步出,立在白玉石阶的最高处一脸平和的看着台下的僧众以及领头的四大金刚。高手间都有种独特的气场,这了空虽然与中人预想中的年纪外貌悚然不同,但那份绝顶高手的超然气势已让众人折服。寇仲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我的娘,怎么这世上高手有这么多吗?他是否发现我们了?”跋锋寒道:“是不是被发现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和氏璧是否就在这铜殿内,我们若是想闯进去成功夺宝的几率又有多大?”徐子陵皱眉说道:“我敢说还没有等我们靠近铜殿,我想我们四个人中除了大哥外,那些僧众就能够轻易地把我,小仲和老跋咱们三人搞定了,你看那四大金刚功力也不必你我差,我现在都有想要赶紧溜走的想法了,若是真被他们发现且围困在这钟楼上,除了大哥外,那咱们三人就等着束手就擒吧。”寇仲看了一眼李怜花,道:“大哥的确变态,但是我还是不甘心,要是我们就这样放弃,连和氏璧的影子还没有看到是什么模样呢,你们说若是咱们想办法把这了空和其他和尚都引到别处去,让大哥再趁机混进铜殿内盗得和氏璧?”李怜花嘿然怪笑道:“小仲的办法确实不错,想要偷走老猫枕头下的咸鱼,自然需要一个甚至更多香甜的鱼饵,只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哪怕只有一分钟也足以完成整个计划。”三人闻言精神一振,正欲发话,突然心生感觉,扭头朝身后的那座庞然巨钟瞧去。“当!”尖锐的震响骤起,幸亏几人反应敏捷,早就第一时间捂住了耳朵,躲过了这催人的噪音折磨。几人同时色变,这敲钟之物竟然是一粒小小的铜珠,但却能敲击出连整个钟楼都震动起来的巨大声响,这种禅功委实骇人听闻!李怜花眼珠神光一闪,走到巨钟前俯身拿起了那粒铜珠,盯着疑惑不解的三人邪笑道:“这不就是机会吗,了空这秃驴既然已经首先出招了,嘿嘿,看我怎么还给他。”把铜珠压到中指指尖上然后瞄准了钟楼侧面的一排林立的屋舍上,功聚双指,悴然发难。铜珠仿若出膛的子弹般向下电射而去。“啊!”一声惨叫,一个手捂肩膀血流不止的蒙面黑衣人惨叫着从隐蔽的房脊上跌落下来,突兀的攻击让他根本就没有丝毫准备,搓不及防下已经开口出声,顿时数百双眼眸立时齐刷刷的向他身上扫了过去。下面白玉广场上的和尚包括了空大师在内都目光灼灼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一时间对于钟楼内的几人却也不再理会。李怜花已经存心捣局,尽管现在已是黑夜,但以他敏锐的灵觉以及长生真元对旁人气息的超常感应那些前来探路的武林‘高手’在他眼中根本与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大跳脱衣舞无异。双手默运真元,捏在钟楼两旁的石栏上,顿时石屑纷纷脱落,一块块碎石落入他的掌心,然后依法施为,凌厉的石块已然变成了最恐怖的杀人暗器,那些原本躲藏在暗处伺机窥视的梁上君子立时糟了殃。周围惨叫不断,人人自危。你跟本就看不清石块攻击来的方向,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嵌在了你的身上某个部位,立时纷乱的人影从各自隐藏的地方钻出,四下狼狈的逃窜,也有心思侥幸之辈或是贪图财宝的亡命之徒再也顾不上掩饰,索性光明正大的开始在这千年古寺内疯狂搜寻起和氏璧的踪影。净念禅院,乱作一团!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瞬息间就突然开始的暴乱,那些广场上的僧众人人脸色大变,这可是他们修行的圣地,岂容那些亡命之徒肆意破坏,一个个心急火燎的四下散开开始武力驱逐这些冒然闯入者。当第一滴鲜血撒下的时候这场流血的盛宴已经再也无力组织,纵是了空禅主也别无它法。或许在答应师妃暄请求的那一刻,上天就注定了要借李怜花之手来了解这段因果!跋锋寒嘴角有些抽筋,好半晌,方才愣愣的说道:“这……这就是你的‘安全’计划?”李怜花故作矜持的点头微笑道:“解决难题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不过是因势利导,充分借助身边的优势条件来以最稳妥的方式完成自己的计划罢了,难道你也这么认为吗?”跋锋寒叹息道:“你真是个疯子,这样歹毒阴损的方式都用的出来,你真是没人性,一座千年古刹也许就因为你这一时之兴而毁于一旦。”“若是每件事我都要瞻前顾后,那我的生命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净念禅院本就扮演了一个并不光彩的角色,既然选择做慈航静斋的帮凶,那就怨不得我也算计他了。天下如棋,但若有人想不按规矩下棋,搞些小动作,那就要问我同不同意了。”眼眸中闪过一道深邃的光芒,李怜花望着下方渐显喧哗的古寺悠悠的说道。正在此时,李怜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剑气向他笼罩而来,这道剑气是那样的熟悉,赫然正是达到慈航静斋镇斋宝典——《慈航剑典》上所载的“剑心通明”时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磅礴的剑气,而《大唐》中达到这种境界的只有那个传说中的“剑后”鹿灵犀,看来这次这个神秘的“剑后”终于出手了!第162章对决剑后,铜殿夺宝!那种那磅礴的剑气紧紧锁住李怜花身上的气机,就像一个囚笼一样把李怜花的退路全部封死了,但是李怜花是何许人,又岂会被这区区的剑气所封死,眨眼的功夫,他的华佗针已经在手,针尖上散发出一道耀眼的光点,那光点轻轻点在鹿灵犀“剑气”所布的气罩上,“蓬”的一声轻响,气罩便被李怜花轻易的一针给破了。“咦……”鹿灵犀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以为可以轻松制敌的一招“剑气”所布的气罩居然被人如此轻易的就给破掉,怎能让她不大吃一惊哩,要知道她对自己的这一招可是非常有信心的,就算遇到三大宗师,也很难破解她所布的气罩,但是面前此人却轻易地破掉,看来来人不简单,要小心应付。写起来话长,实际上在李怜飞花破掉鹿灵犀所布气罩和她脑海中所想的这些,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而已,当李怜花破掉鹿灵犀的“剑气”气罩时,鹿灵犀已经飞身后退,身法如凌波仙子般优雅淡然。李怜花看着那优雅的身姿,绝世的容颜,先是一愣神,然后很快回转,吩咐徐子陵三人道:“你们趁现在那些和尚被引走赶紧去那和氏璧,至于这个剑后由我应付!”说完,李怜花也展开身形,朝鹿灵犀后退的身形追击而去,徐子陵不敢耽误,首先飞身纵向铜殿的方向。寇仲和跋锋寒也紧随其后,徐子陵在前面前行,而后面的寇仲与跋锋寒紧张的摒气凝息,全身惯注的观察着周围可能出现的敌踪。因为一场意外的骚乱,了空以及寺院内地僧众都逐渐远离了这座铜殿,徐子陵心中万分激动,真是幸运,铜殿内并没有出现意料中的敌人阻击。因为戴着一副老人的面具,徐子陵满是皱纹起伏的脸上冷若冰霜,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冷静沉稳的光泽。深吸一口气,灼热的长生真气再次由脚心涌泉穴升起,刹那间就自如流转全身。雄躯一震,殿心的小几上正放着一方洁白无暇,宝光闪烁的玉玺,此时这名传千古让无数世人为之疯狂的宝物却显得如此的宁静安逸,仿似丝毫不知道因为自己而引发的激血争夺。玺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五龙纹样,手艺精美绝伦绝非一般物器可以轻易仿制,尤其是一角缺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细碎黄金。徐子陵心底一颤,知道这绝非混人耳目的赝品!却也不敢耽误,强忍着心里的震撼,一把抓起玉玺转身向殿门处奔去。还没来得及继续惊喜,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身旁不远处响起:“前辈若是就此放下和氏璧妃暄可许诺您安然离去。”一丝彻骨的寒意涌上徐子陵心头,这个静斋传人竟然出现在这里,想不到大哥刚引开一个静斋传人,这里又出现一个,惨也!难道她已经认出了自己?不可能。徐子陵心中震惊莫名,但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冷肃,故意运功改变嗓音,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故作狂态的喝道:“哪里来的小女娃,老夫既敢来取宝,自然有信心离开,又何须你来多事。”师妃暄穿着一席灰白色的僧袍,但在这黑夜中多了一丝朴素却又平添了一丝惑人的风采。闻听徐子陵猖狂无理的话语,眉头微蹙,轻叹道:“世人皆贪婪,既然前辈执迷不悟,那就怨不得妃暄无理了。”屈手轻探,一柄长剑已然落入掌心中,剑尖遥指徐子陵,说道:“前辈出招吧。”徐子陵心下发苦,能够成为魔门阴癸派的宿世之敌,这师妃暄的功力怎都不会差到哪里,虽然比不上被大哥引走的那个“剑后”鹿灵犀,但是至少对付他徐子陵还是绰绰有余的,即使以自己暴增的功力也不一定能够从她手下走脱。虽然心中相信只需要坚持数息,寇仲和跋锋寒就会来救他,但亦不敢有丝毫放松,对于这种程度的高手一瞬间就足以取走自己的颈上人头,目前唯有放手一搏。或许是感应到徐子陵心中的战意,手中的和氏璧竟然诡异的传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之气,心中一动暗自把璧内寒气吸进体内,若是能够彻底吸收了利用这股能量或许就能成为此行成功的关键。唯一缺少的就是时间!他嘴角闪过一丝邪笑道:“女娃你咄咄相逼难道就不怕我运功震碎此宝,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任他竹篮打水。”另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从一侧不远处传来道:“贫僧不嗔乃本寺四大护法金刚之首,施主不问自取本就不义,若还想毁坏宝物岂不是迷途难返,且不说这等神物本就是天地所赐,有德者方可据之,岂是你我凡俗可能毁坏?”徐子陵扮足了嚣张狂妄的模样,不屑道:“好一个有德者,你们这些和尚不好好念经理佛插手世间凡俗难道就是顺应天意,不修自身反而恬不知耻的说此歪理,真是无耻之尤!”话音未落,脚下一踏竟然主动向不嗔的方向冲去,他心中已然有所算计,凭武力绝非另一旁师妃暄的对手,要想挣得一线生机只有舍命相拼。不嗔是个须眉皆白年约六旬的老和尚,一副面善的模样,但性命尤关徐子陵哪敢放水,且不说这老和尚的功力绝对不比他逊色,飞身而起,一掌向他轰去。不嗔脸色凝重一挥禅杖向他当胸横扫而至,使得正是佛门神通金刚杖法,看模样摆明是不想让他近身攻击。徐子陵心中明白,这老和尚怕的绝非自己,而是他掌心内的和氏璧,连了空大师都经受不住需要暂闭潜修的异宝自然不同凡响,更是笃定,如入海狂龙般放开所有顾虑,拳脚间大开大阖,一副硬撼的强硬姿态。心底一寒,身后突然毫无预兆的亮起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刺破空气的阻碍,径直攻向他拿着和氏璧的手腕。徐子陵顿时亡魂大冒,决计没有想到静斋传人竟然也会使出偷袭手段,不由的暗怪自己大意,哪还敢继续跟不嗔缠斗。暴笑一声,身上溢出一股强烈的气势,体内长生真气汹涌流动,顺时间穿越各处大穴,脚下猛地生出异力,毫厘间险险避过这道剑气。头也不回,右手中的剑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圆弧,凭借着诡异的手法竟然把势如破竹的剑气引导的偏离了本来的方向,再也无法威胁到他的安全。然后剑尖准确点在袭来的剑身上,雄躯剧震,知道对方功力至少比他高上两筹,来不及细想,从未使用过的螺旋真气毅然透过剑身传递了过去。怪叫一声,错身向后飞退。蓦地气劲骤起,恰好在他新力未生旧力方去的紧要时刻赶至。呼啸的狂风刮的头上发丝刺的头皮生痛,却也无法再行躲闪。该死,难道如今这和尚也学会卑鄙偷袭了,怎么潜藏的高手这么多,背后这人绝对是高手,分明选中了他的软肋下手。恍惚间手中那神秘莫测的和氏璧似乎又一次感受到他此时的危境,立时反客为主,输入到他体内的寒气以数倍狂增,反而令他本身的真气再难以控制,感觉自己陡然间变成了一具可怜的木偶。心中哀叹自己英年早逝,脑际剧震,眼前闪过一片黑光,却意外的并没有听到自己骨肉断折血洒黄天的凄惨声音。终于传来一声意料之外的闷哼。那偷袭者好似受了内伤,向后跌退。福至心灵,徐子陵瞬间把握到前后的情况,竟然是这和氏璧在关键时刻假手于他令那偷袭之人吃了一记闷亏。心中生起劫后余生的兴奋,再次催运体内真气,立时心中生起一股美妙的感觉,这和氏璧恍若突然间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异种寒气源源不绝的涌入体内,脑海中更是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字符画面,却因为太过迅速,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深吸一口气,高大雄健的身躯傲然挺立,这一刻徐子陵的心中无思无惧,毅然面对平生中最强势的敌人。第163章四大圣僧且不说这边徐子陵面对的困难,且说李怜花追踪“剑后”鹿灵犀一路来到净念禅院的后院,一来到后院大殿,鹿灵犀便停止脚步,等候李怜花。李怜花看她不走了,有些疑惑的道:“鹿仙子何故不走了,莫非就是吸引我一人来到这里吗?”鹿灵犀淡雅不惊的角色脸庞轻轻地扫视了李怜花一眼,微微道:“李施主既然敢来盗宝,何故又带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咦,难道仙子已经认出李两某的行藏,不会呀,李某自问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不知鹿仙子时如何看穿李某的行藏的?”“世上能够挡下贫尼一招而如此轻易破除的除了李施主外,贫尼实在找不出还有他人能够如此轻易的破除我的剑招!”鹿灵犀的语气永远都是那么淡淡的,丝毫不起波澜,表情淡淡的,似乎总是露出那种看是尘世的出尘之感,不为世间一切所动容!“难道鹿仙子就这样自信你那一招没有别人能够轻松破解吗?”李怜花继续问道,但是等了半天,鹿灵犀都没有再说话,李怜花担心徐子陵三人的安危,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想要速战速决,他相信自己只需一点点时间,就能制服这个绝美的“剑后”但是时间根本就不容他多想,又有四道人影从净念禅院的后院中的一座大殿中飞奔而出,随着四道人影的飞出,还有四声响彻整个大殿的佛号梵音响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第一声“阿弥陀佛”还似从天外传来,而最后一句“回头是岸”入耳的时候,听起来声音已经近在眼前了。李怜花目光一闪,眉头微皱。眨眼之间鹿灵犀和李怜花之间无声无息的多出了四道人影,两前两后的排开,齐声诵道:“阿弥陀佛!”看着这四个大和尚,李怜花心头微微一动,操!连他妈的四大圣僧都出来迎接老子了,看来我真是荣幸啊!不错,来的这四道人影正是四大圣僧。前面靠左的是三论宗嘉祥大师,面容枯瘦黝黑,身上披着简单的灰色僧袍。看起来就一个干瘦的老头,面上一直带着疾苦之色,却是四大圣僧之首,以一身枯禅玄功名冠于世。嘉祥背后左近的就华严宗是帝心尊者,手持一根禅杖,上面的锡环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此人身材魁梧威猛,即使须眉俱白也不损一身雍容尔雅的气度,丝毫不给人老迈的感觉。老当益壮用来形容他最为贴切了。其大圆满杖法的威力仅次于嘉祥地枯禅玄功。令人不敢轻动。嘉祥右侧是禅宗四祖道信大师。他在四人中最为独特,挺着个大肚子。活像一尊大肚弥勒佛。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脸上始终挂看笑嘻嘻地开怀表情,仿佛正想着什么乐事,或者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道信大师的背后就是合掌垂首,做低调状喃喃念经的天台宗智慧大师了。道信微微躬身,对李怜花道:“李施主好!”李怜花并没有给嘉祥任何好脸色,他又不是美女,凭什么给这秃驴好脸色,他只是冷着一张俊脸看着四大圣僧,这次慈航静斋为了对付他真的是费尽心机,不仅把自己最杰出的弟子“剑后”鹿灵犀派了出来,就连四大圣僧也请了出来一起对付他。李怜花冷哼一声道:“四位高僧不在庙里念经,跑到这繁华的尘世来作甚?”帝心尊者喧一声佛号,道:“来结缘法。”李怜花侧身道:“佛门讲究修心,你们为何不直接说是要来找我地麻烦呢?我虽然不信佛,但是对佛家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在我看来,像你们这种修行的人更应该直指本心才能见佛。诸位高僧以为如何?”帝心尊者忽然露出欣慰的笑意,道:“施主所说,应该极具慧根,何不放下屠刀,入我佛门修行,将来的成正果!”李怜花冷冷一笑道:“尊者过奖啦,在下平素就爱看点书,可以说什么都懂一点,却也样样稀松平常。要是我都有慧根的话,肯定也有仙根。但说到底,还是摆脱不了尘根。”嘉祥大师忽然睁眼,以他嘶哑低沉的声音道:“色声香味触法是为六尘,眼耳鼻舌身意是为六根。根尘相接。便产生六识,种种烦恼,皆因此而起。”李怜花道:“请教大师,《心经》上说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先空的是身还是意?”道信眼前一亮。“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智慧大师低声念道。算是用般若心经中的原话作答。“先断绝外物,谨守灵台,后诚心念佛,自见我佛。”嘉祥大师简洁直接的说到。“如何成佛?”李怜花追问。“佛在心中,人皆可成佛。”李怜花指着净念禅院后院中的一株老槐树道:“这棵树有无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若无是否已经成佛?若有是否可以成佛?”弥勒佛般地道信脸上笑容凝固。帝心尊者表情一滞。智慧大师的智慧也不知该如何发挥,嘉祥大师脸上的疾苦之色更浓。鹿灵犀看了李怜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然后又回归平静,想不到李怜花也有这样的见识和善辩,果然不同反响,如果四大圣僧都辩不过一个不是僧人的人,恐怕不是丢脸出丑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嘉祥再喧了一声佛号道:“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草木无情,何尝不是成佛?”“嘉祥大师倒是会狡辩!”李怜花笑骂一句,而后道:“此树整日经受风吹雨淋,日晒霜冻,可谓一生皆在苦苦挣扎。如是成佛,佛岂不太苦了?草木如果成佛,还需一岁一枯荣吗?”“既然无情,又何必在行风吹雨淋、日晒霜冻?众生皆苦,佛以身示之,正和割肉喂鹰、舍身饲虎之慈悲。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其余三位跟着一起高喧佛号。声音各有不同,可是四人的声音合起来,却有如暮鼓晨钟,在秋雨飘摇中也嗯那个震荡殿堂,蕴含着将沉迷在人世苦海作舟之人惊醒过来地力量。李怜花不禁打趣道:“当初释迦牟尼佛在菩提树下顿悟,可能也是如是想的呢!”嘉祥大师神情一震,忽然大喜,兴奋的手舞足蹈的道:“悟得菩提,吾得菩提!”这幅癫狂的样子,哪有刚才的半分疾苦之色?见到这样的情景,在场众人更是表情各异,最高兴的是其他三位圣僧,最怪异地是鹿灵犀,但最无语的非李怜花莫属。嘉祥大师原来不光武功在四大圣僧中最为厉害,佛法同样厉害,同样也悟性非凡。从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中得菩提,算不算是一段佳话呢?始作俑者的李怜花这样想着,却有些踟躇。嘉祥悟了,精神境界提高了,也更难对付了。嘉祥大师哭哭笑笑一阵,方才平静下来,看起来和之前唯一的变化就是他脸上地疾苦之色更加浓重,仿佛全世界地苦难都加于身一般。嘉祥大师双手合十对李怜花一礼,恭声道:“多谢施主!”李怜花愕然无语,还了一礼道:“是大师机缘已到,佛祖召唤,于我无关。”李怜花本意是想让四大圣僧出丑的,但是想不到现在随意调侃几句,嘉祥却悟了。李怜花终于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第164章论佛嘉祥紧紧的盯着李怜花,双目中神光闪现,看不出半分浑浊之色,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道:“施主,老僧肯定你与我佛门有缘。”李怜花一愕道:“看过一点佛经就是于佛有缘?这是什么逻辑?真是笑话,按你说的岂不是凡是看过佛经的人都佛有缘喽!”嘉祥摇头道:“看过佛经之人无数,但能从佛经中悟出佛理的却是极少,能聆听到佛祖意愿之人更少,能代替佛祖传达真义之人却已经是绝无仅有了。”李怜花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今“老和尚是说我是后者了?”嘉祥道:“施主正是那绝无仅有之人。”李怜花哑然道:“老和尚你也太抬举我了吧?李某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况且我自认为受不了佛门清规戒律。佛不是念出来的,也不是坐出来的,也不是想出来的,也不是看出来的,也不是听出来的,而是悟出来的。佛要悟自身,道要悟天地,同样是悟,何必要为悟道加上许多束缚?能悟之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能悟之人,枯坐三十载,亦在迷惘中。”四大圣僧仔细揣摩李怜花所言,一时间各露异色,各有所得。道信笑呵呵的道:“我佛慈悲!受戒、守戒都是为了能够更接近佛祖的意志。所戒者,皆是迷惑人心与增加业力果报之行,戒之可以无欲无求,可以使心静,心静才易悟通禅理。”李怜花对道信道:“久仰禅宗道信大师之名,敢问道信大师,世上人皆信佛可好?”道信喜道:“当然大好!我佛慈悲,教人向善。如果人人善,世间便再无苦厄了。”“那么世上男皆为僧、女皆为尼可好?”道信脸上笑容一滞。讪讪道:“佛渡有缘人!”“那就是不是任何人都能成入佛了。敢问大师,小乘佛教渡自己成佛乃是小道,而大乘佛教要普渡众生,这众生指的是那些?”道信答道:“生而有灵者皆属众生!”智慧大师接口道:“苦海挣扎者。乃为众生。”“不信佛的人都在苦海挣扎,那哪些才是有缘人呢?如果人人信佛,人人入佛门,人人受戒,潜心参禅悟道。百年过后,所有人都到了西方极乐。世间不也是再无苦厄了吗?”四大圣僧齐喧佛号,这样的事情谁敢去想呢?佛教的教义有利于统治者的统治,但是宗教力量太过庞大亦会威胁到他们的统治。所以南北朝时期就有两次“灭佛”人人入佛门,无人事生产,那佛门弟子就要自己种田种地了。无人妻娶待嫁,佛门戒色,自然就无人后继香火。百十年后大家都要到西方极乐见面去。嘉祥正要说话,李怜花害怕自己说多了,一会儿让另外哪个圣僧又悟了就是严重的得不偿失了。立马打断道:“大师不用说了。今天你们到这里来定是想将我带回佛门去用佛法教化什么地,但是我不想将大好年华浪费在枯坐问禅、渡己成佛上面。如果有这时间,我觉得还是尽早的一统天下,使苍生少受点苦难方能积累更多的功德。我的修行与佛门地修行是不同的,各有各的道。所以如今是思想与意见的分歧,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只有靠武力来解决了。”嘉祥大师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与惋惜,道:“我等出家人本不该沾染俗事,但杨隋不得人心,致使民怨沸腾。苍生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有李唐李世民出来挽救苍生,救黎民于水火,将来必是一个有德明君,施主何必出来阻拦这天下一统的步伐。施主若为这天下苍生考虑,何不退出争霸天下,以免去苍生遭受更多的苦难!”“正是如此,善哉善哉!”李怜花冷笑一声,话题终于从谈佛论道成了威逼利诱。“如果我说‘不’呢?”“那贫僧等四人就只好强留施主了!阿弥陀佛……”李怜花看着四大圣僧,淡淡冷笑道:“你们欲渡我,我又欲渡人,不知是该谁渡谁?看来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好手底下见真招了!”“唉……”嘉祥大师长叹一声,面上疾苦之色更浓。四大圣僧齐声喧道:“阿弥陀佛!”前面的嘉祥大师和道信大师各向左右跨出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道信笑呵呵的道:“李施主只要破了我们四人结成地阵势,贫僧等四人即刻离去!”“若破不了呢?”李怜花挑了挑眉头问道。“呵呵。破不了地话我们四人就有福了。”道信笑道。李怜花没有说话。道信自顾着笑道:“嘉祥大师之三论宗、帝心尊者之华严宗、智慧大师之天台宗,还有贫僧地禅宗,朱施主可任选一宗拜入门下,成为关门弟子。我等一定将所学佛法倾囊相授!”道信刚说完,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拜入贫僧门下,日后就是禅宗五祖!”其他三人也齐声道:“入我门中,就是衣钵传人!”禅宗初祖就是大名鼎鼎的菩提达摩,经过二祖慧可、三祖僧璨传到了如今地四祖道信手上。历史上在六祖惠能手上发扬光大。惠能的名字许多人不熟悉,不过著名的佛家偈语“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就是他师兄神秀所作。不过不识字的惠能才是真人不露相,露相就不得了,另一段“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是惠能的杰作。用这两段偈语表示境界地多了,不过真正识得他们的并不多。总的来说,禅宗的确是大大的有前途。光明无限。只可惜李怜花没有出家当和尚的打算。现阶段的重要目标就是继续猎艳天下,泡尽天下的MM,顺便玩玩争霸天下的游戏,待到天下平定以后就过几年安居乐业的日子。在这方面李怜花还是比较赞同儒家的“食色性也”、“人伦大事”与道家地“阴阳交融”李怜花不禁揶揄道:“你们不怕再教出一个面善心恶的大魔头吗?”当年石之轩拜在嘉祥大师与道信大师的门下学习佛法,后来又叛出门墙,以魔、道、佛三家理论创出不死印法。四大圣僧三次联手围追堵截,想要收回他的武功,但是三次都被石之轩负伤逃走,此事大伤了四僧颜面。以石之轩的悟性来说,当然也是深具慧根之人。“阿弥陀佛。施主心怀百姓、本性仁慈,与石之轩那种天性凉薄的魔头不同,并且老衲等四人唯有一点佛法可以教教施主。施主的武功已在我等之上了。”嘉祥大师低头说道。李怜花讥笑道:“所以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四个打我一个了?”脸皮不够厚又比较爱面子地帝心尊者脸一红,辩解道:“我等为的是天下苍生,个人荣辱早已不重要了。”“阿弥陀佛!尊者着相了!”嘉祥大师低声念道。眉头微微皱着。面上的疾苦之色更重。帝心尊者脸上闪过一抹愧色,赶忙一摇禅杖。伴随着锡环撞击的轻灵声低头念道:“罪过罪过……”李怜花淡淡一笑,手捻金光灿灿的华佗针,慢慢步入阵中,忽然又侧身对道信道:“道信大师!”道信与嘉祥同时转过身来,四人将他围在中间。道信笑嘻嘻地道:“施主请讲!”李怜花道:“我曾听闻大师倡导禅宗自悟自立,一切自力更生,不靠他人,是这样吗?”道信喜道:“施主也认同这种方式么?”李怜花打量着他一身肥肉和那腆着地大肚子,忍俊不禁的道:“看得出大师自己地生活过的很好!”道信摸了摸自己的大耳,嘿嘿笑道:“哪里哪里……施主有兴趣来我禅宗?”李怜花道:“大师勿要误会。我是觉得大师提倡的禅宗教义很好,以后若是我得天下一定会光大禅宗!”道信与其他三位圣僧皆是一愕,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毕竟据他们了解,李怜花对佛门是非常有意见的。现在李怜花不对受他言语点悟的嘉祥大师示好,反而与老好人一样的道信打得火热,这样的情形的确让人琢磨不透。道信双手合十,满意的笑道:“大善!不过要是施主愿意随贫僧回禅宗去的话,贫僧定会更加欣喜若狂的!”李怜花笑道:“三毒贪嗔痴,大师犯了贪戒了。”道信摇头道:“不贪不贪,如果能如愿以偿,就是犯戒贫僧也在所不惜!”“不过要想收我为徒,得先过了这关再说,不过我要提醒四位大师,刀剑无眼,我的华佗针下很少有活命之人,到时如有什么伤亡的话,请四位大师勿怪我事先没有通知,现在四位大师还想和我决斗吗?”说着说着,李怜花的语气是越来越冷,甚至冷酷得令人发颤,四大圣僧相顾骇然,不过他们还是稽首为礼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若我等今日真的命丧在此,当怪不得施主,那是佛祖征召我等回西天极乐,也免除我等在这红尘俗世中受苦而已,阿弥陀佛!”“好,不愧是出家之人,心胸够豁达,令李某佩服,那我们就开始吧!”顿时场中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连外围的“剑后”鹿灵犀都感觉到呼吸困难……第165章大战四大圣僧看着已经进入四大圣僧摆下的佛阵的李怜花,嘉祥大师再次苦劝道:“施主真的要执迷不悟吗?”李怜花指了指自己地脑袋道:“它清醒的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到什么,还有会造成什么,并自信已经悟到许多人还没有悟到的东西,倒是你们要小心了。”四大圣僧齐齐向前踏出一步,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请破阵!怎”李怜花微微点头,并缓缓闭上眼睛。整个精神融入天地,气机也回归天地之间,达到天地既我,我即天地的天人合一之境。四大圣僧来之前显然是踩过盘子的。从师妃暄那里充分的了解了李怜花的武功深浅。得出的结果就是李怜花已经达到了宗师级别,甚至有可能要比宁道奇这三大宗师都还要高出一筹不止,离最后一步的破空仙去应该也不远了,但是他们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这家伙实际上已经是一个领悟了最后一步——破碎虚空的变态家伙,这是他们的失算,也注定了他们最终的失败。综合了许多方面的信息,四大圣僧很自然的认为:李怜花并没有传言中那么无敌,他们四个人出手是绰绰有余的。“阿弥陀佛!”四大圣僧再喧一次佛号。帝心尊者手中的锡环禅杖与斜对面道信的一双肉掌掌同时而动,禅杖带着雄浑无匹的力道横扫腰际,达摩手直击背心,没有丝毫的花巧,甚至没带起半分劲气狂风,但实际已经到了大巧若拙的境界。招式化繁为简,反而能发挥出更强大的威力。智慧大师手中扣着一串檀木念珠,在帝心出手时反而向斜后方退出半步。嘉祥大师一双宽大的袖筒中忽然滑落出一只木鱼和一根木槌。就那样站定了,低垂双目喃喃念起佛经,手托着木鱼节奏分明地敲打起来。绵绵秋雨的阴霾天气下,反而如同身处大雄宝殿之中,阵阵梵音传来,带着一股洗礼心灵的圣洁力量,浩大绵长。道信一边出掌,一边笑呵呵的道:“施主小心了!”“多谢提醒!”李怜花瞬间进入圆转境。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却令人看不出有任何喜悦的成分。战场对决,除了兵力与兵员素质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士气。士气高昂的一万人能在打败士气低落地十万敌军,可见士气的重要性。而武者决斗。除了各自武功高低外。也要凭一股锐气。人老了锐气就减了,所以功力高深的老一辈高手也可能输给锐气正盛的年轻高手。嘉祥大师站在那里念经敲木鱼看起来没多大用场。可是他发出的阵阵梵音就是最大程度削弱对方锐气地功法。如果一个人连抵抗之心都没有了,当然也就不用和别人争斗了。李怜花身体一沉,左手立掌轻拂,似缓实疾地拂向道信大师双掌之间,手中的华佗针同时也是毫无花巧地击向锡环禅杖前进路线的一点空出。帝心尊者见状,心中微微一惊。这一针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看不出多少威力来,也不像道信的达摩手那般大巧若拙,但仿佛前知一般的抵在他即将施展禅杖后番变化的一点,实是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帝心尊者的“大圆满杖法”讲求的是“随处作主,立处皆真”自由圆满的境界,从无而来,归往无处。无论对方防守如何严密,他的大圆满杖仍可像溪水过密竹林般流过。用势大力沉的禅杖施展出这般绵密的招式本极为困难的,所以将之练到大成之后,更能发挥出摄人的威力。一旦施展开来,可谓是无孔不入,如同水银泻地一般绵绵不绝。可是不管多厉害的招式,也要施展完全才能发挥完全的威力。李怜花的华佗针足以将他刚施展了一半的招式打断,又或是半途变招。一变招,自然就失了先手的优势,被压制之后更不能发挥大圆满杖法的威力了。帝心尊者暗想定是嘉祥大师的缕缕梵音克制了李怜花华佗针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力,所以看起来才如此的平凡。帝心尊者心中一定,猛地再加一把力,禅杖倏然走高三分。禅杖头上几串锡环忽然炸开,搅动着卷向华佗针的针尖。李怜花一手插进道信双掌之间,忽然翻腕弯折,贴上道信右腕,同时笑道:“借大师手腕一用!”道信心中一惊。本来李怜花单手插入的时候,掌心是朝着他左腕的,一般来说贴亦是贴左腕。不过他左腕随时可以化实为虚,反过来抓李怜花的左臂。但是李怜花手腕翻折明显超过理解常识。一般人十指交叉,可以向外翻腕一百八十度,这就是常识。但有些人可以继续反转回来,成了三百六十度,这就是特异了。正是超过常识,所以道信一搭手就被他贴上。只感觉到右掌轻飘飘的不受力,被一股不算大的力道向前牵引,却将他拉的身形不稳,差点就是一踉跄。与此同时,华佗针在空中毫不受力的情况下出乎意料的向上弯曲,在帝心尊者反应过来之前卡进禅杖头部的耳环之中,而后倏然舒展开来,又是一股巨力引导,将之拉过来。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道信一挣不脱,见到李怜花右手一拉,就将帝心尊者的禅杖带到身前,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原本强撤了五分力道稳定身形,现在眼看着自己的手掌就要撞上帝心赫赫威势的禅杖顶尖了,顾不得经脉胀痛,强行逆转真气,又再吐出三分。帝心也明白此时的情形,恼怒自己大意的同时,心中更恨李怜花心思歹毒。大圆满杖法与道信的达摩掌对撞,哪一方收力就可能被对方的真气侵入体内,而两方都增力的话,也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世尊妙相具,我今重问彼,佛子何因缘,名为观世音?”嘉祥大师忽然改念偈语。手中木槌敲打木鱼的频率随之增快。在帝心尊者的禅杖快要撞到道信的掌心时,原本靠后的智慧大师突然双眼一睁,射出一抹如同实质的湛湛神光,口念一声“罪过”手中檀木念珠应声而出,滴溜溜的套向李怜花胸口。看似没有丝毫力道,实际却含有千钧之力。智慧大师平时不显山露水,但一出手就可以看出不凡来。按照正常情况,这串念珠会在李怜花双手收拢、也就是两边相撞之前透过中间的缝隙打中李怜花的胸。李怜花散发出的精神力早已捕捉到这一状况,立马双腿一蹬,以两只手为支撑翻身而起,避过念珠。嘉祥大师白眉一动,手上终究没有动作,继续念道:“具足妙相尊,偈答无尽意。”智慧大师的念珠落空,去势一缓,在气机牵引下自动飞回。“砰!”在李怜花的引导下,声小势微的达摩手对上气势如虹的大圆满杖法。一声金属收到猛撞的低沉相声传出,锡环禅杖的残留的嗡鸣声中,帝心尊者与道信各自闷哼一声,受两股巨力的撞击,踉跄后退。帝心尊者的真气顺着杖头攻入道信体内,而道信的达摩手掌力也沿着禅杖导入对方经脉之中。李怜花顺势松手,安然落回地上。道信和帝心都是全神戒备,将包围圈又缩小了一点,但没有选择出手。外围的“剑后”鹿灵犀眼中也闪过一抹异色。嘉祥大师的声音随着木鱼声变缓减弱,低声念着:“汝听观音行,善应诸方所,弘誓深如海,历劫不思议,侍多千亿佛。发大清敬愿。我为汝略说,闻名及见身,心念不空过,能灭诸有苦……”智慧大师抬眼看着朱浩道:“施主好本领!”李怜花道:“一点防身的微末伎俩,不值一哂。”帝心尊者老脸一红。四个围攻一个本来就不道义了,况且李怜花除了参与争霸天下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要对付李怜花当然就显得底气不足了。现在还被人家随手而出的“防身”功夫给打得狼狈不堪,实在是大失颜面。道信毫不做作的呼了呼自己的手板心,一副无比肉痛的样子,配合着他那弥勒佛一般地肥头大耳,却是非常搞笑。道信半哭半笑的道:“呵呵,施主好本事!一手卸力借力的功夫实是入了化境!要是你入我释门的话,武功是学不到多少,但是佛门妙法经义甚多。包管你看个够!”临末了却不忘继续拉拢李怜花一把。李怜花道:“心中有佛,何处不能修禅?心中有道,自然随处是路!”道信一愣,随即搓着手哈哈笑道:“与施主说话,总能令贫僧感悟甚多!我们说你与我佛有缘,真真是一点未错!”李怜花顿时无语。这些貌似是很平常的和人扯皮打哈哈的话,说地都似是而非,反正李怜花自己也没有从中感悟出什么大道理出来。李怜花微笑道:“那我与老子有缘,与孔子有缘。与孟子有缘,与诸子百家大多有缘,是否需要一个个拜入本下潜心学习直到无物可学的时候?”道信胖胖的脸一苦,道:“施主本领高强,要如何才能退出者争霸天下呢?”李怜花答道:“除非天下由我一统,否则我是不会退出的。”道信闻言颓丧道:“贫僧口拙,看来是说服不了施主了。”李怜花反过来道:“我听闻大师禅宗有自力更生、苦修禅法、不入朝廷、不为国师的优良传统,不过应该不会拒绝将禅宗发扬光大吧?”道信喜道:“能将菩提达摩祖师的禅宗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信徒超脱苦难自然是好的。”随即犹豫道:“李施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贫僧不甚明了。”李怜花神神秘秘的道:“我刚才不是说过吗。禅宗地教义很好,不久之后必将会发扬光大的。”道信还是有些摸不到头脑。他当然不傻,四大圣僧都是佛法高深之辈,能从艰涩难懂的佛经中领悟出自己的道来,并创立自己的学说,当然都是智慧高绝之辈。但是他们现在与李怜花为敌,李怜花为何一再强调要光大禅宗呢?四宗之中,嘉祥大师的三论宗在这个时候影响相对较为深远。史上是玄奘西去取经。回来创立唯识宗之后三论宗才渐渐没落的。名声不显的禅宗为何得以受到李怜花的青睐,这个问题令四大圣僧迷糊不已。李怜花清了清嗓子,道:“四位还要我破阵吗?”嘉祥仍旧在低头念经,已经念道“念彼观音力,波浪不能没。”一句。帝心等三位圣僧对视一眼。智慧大师扣着念珠。道:“老衲等四人受人之托,今天就自不量力地请李施主再闯一次!”李怜花无奈的道:“那好吧!先前我没有用出全力,就是不想看到各位大师就此丧生在我的华佗针下,让四位大师几十年的苦修就此毁于一旦,但是这次我不会再让了,各位大师,如有得罪,在下只好先在这里向各位大师说声抱歉了。”帝心尊者眼中寒光一闪,喧一声佛号沉声道:“一切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自然不会归怨施主。”“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李怜花竖掌还礼,也道了一声:“大善!”“念彼观音力,不能损一毛。或值怨贼绕,各执刀加害。念彼观音力,咸即起慈心。或遭王难苦,临刑欲寿终……”嘉祥大师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慈悲圣洁的力量,李怜花并不抗拒这种能够洗涤心灵的力量。问心无愧,就不会受到这声音的影响。李怜花的慈悲不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是干戚济世、以武止戈。只因这是乱世。帝心尊者低喝一声,锡环禅杖带起当啷脆响,化作漫天杖影,将中间的李怜花笼罩住。同样吃过一次亏地道信两手手指微微松着,一前一后抓向李怜花的手臂。看起来不像是武功,倒更像是老鹰捉小鸡游戏里扮老鹰一样。胖胖的身形一左一右的晃动之间,更像是快要扑出去的前兆。实际上这却是达摩手这门禅宗功法中高明的步法与掌法的混合。这一抓过去,杀伤力还是其次,最重要的却是足以令人放不开手脚。近身搏斗就是以快打快,以短击短,最适合地冷兵器是匕首和圈套,又或是空手。对真正的高手来说,放开五根指头显然比合在一处更具威力,也更灵活。道信一边出手一边笑嘻嘻的道:“施主不跟贫僧回去,贫僧只好自己动手将你捉回去了!”就在道信出手的同时,智慧大师也出手了。那串既可以整个掷出套敌人兵器,也可以抠下念珠当暗器的檀木念珠滴溜溜地旋转飞出,目标是李怜花手中地华佗针。三管齐下,李怜花立刻进入大圆满境界,面对智慧大师掷来的念珠,反而向前跨出半步,并主动将华佗针递进圈套之中。口中也回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道信大师没有听说过吗?”脚下连续滑动,屡屡在帝心尊者地大圆满杖法的影子下安然闪躲,同时宽广的袖袍挟着莫大威能卷向道信。道信不敢大意,右掌滑下,左手上提,两手一分,像是掀开布帘子一般,迎上飞来的白色宽袖。习武之人很少有修炼袖法的,最为出名的就是东溟夫人的水云袖法,杜伏威的袖里乾坤只能算是半个。他那个多是因里面暗藏机关的精钢护臂闻名。俗话说长袖善舞,东溟夫人的衣服袖子当然不一般,施展袖法的时候至少也能伸出四五尺,里面还有些丝带什么的。她出身魔门,对于天魔丝带的用法当然不会陌生,一手袖法也多半是从那上面悟出来的。李怜花是正正经经的男人,当然不可能穿袖子那么长的衣服出来,所以施展的袖法也不是东溟夫人用出来那般好看,因为袖子的长度问题,也不能将别人的兵器或者人给卷起来。相比之下,还是精巧实用多些,而且势大力沉,这一袖过去,能轻易的将磨盘石扇飞。道信光是看这一袖的威势便不敢小觑,两手一贴上袖口,感觉一股沛然巨力袭来,道信赶忙用处达摩手中的精妙武功,几番卸力借力,想要抓住袖口并顺势逮住李怜花的左臂。道信忽然预感到一点不对劲,想也不想就抽手而出。随之就听见“嗤!”的一声厉响,李怜花的手忽然从袖子中伸出来,翻腕就是一颗石子!要是道信刚才收手慢一点的话,这点距离之下护身的气劲起不了多大作用,被这小小石子打实了,一只手掌就算是废了。道信如同挥手赶苍蝇一般上窜下跳,左右两掌先后扇出,两股气劲闪电般击中石子,终于将之打成粉末。这动作虽然滑稽难看,实际却也是调整真气与调动身法的不二法门,精妙的很。小石子被击碎,也暂时解除了道信的危机,但是接下来更危险的还在后面……